Author: Lenore
Jiangnan Restaurant
Street of Prague
Old Man and His Pipes
Grey Light
重走植物猎人的小径,到达海拔3250米
徒步怒江日记 [1] 2016年6月8日 出门是个阴天,这样挺好,徒步不热。我们今天的目的地是“红星驿站”。在一个老奶奶的小卖部买了两盒泡面,不加酱包吃过。早上吃点热乎乎的东西真是舒服,即使是再寻常不过的泡面。柯扬帮我找了根轻巧有弹性的棍子(之前那根离开东巴法师家时没找见),我们便开始绕过茨中水电站而后翻山。从小径走到弹石路时,已到了山腰,望上是粗粗的水泥管子从山上相连接着下来,望下是滚滚澜沧江。 我是户外新手,走得慢,起初柯扬在前面走一截等我一截。而后直接跟在我后面,依我的速度走。虽说我走得慢,却并不懒散,也是用了80%的快速的。走小截上坡路,便到一个交接处,老树和石头交融生长的,踩跨过去,就是一截儿下坡路,就这么“一横一折”往山上走。这样的路其实好走,那种45度上坡,而后拐一个15-30度的角再一个45度上坡最费力,还有不少碎石子。出发两个多小时后,我们遇见了带着一位女登山客下山的红星,他的驿站锁了没有人,我们说无碍,有帐篷。他今天(6月8日)到茨中,得明日带了其他客人再回自己的驿站。那时上午11点过,距他的驿站还有5个小时的山路。 “澜沧江经碧罗雪山至怒江”(往返)的这段路被称为“西方传教士和植物猎人的小径”。红星和这里的向导主要就是协助登山客平安到达。我们沿着河流而走,踩着异形的大小石头、深褐色的落叶、有稀有干的牛粪、大树突于表面的根茎等等,慢慢往上。或许是为了开路,见到有几处砍掉而后烧掉的树根,有冷峻的深黑或深灰,突兀而异常神秘地散落在相对平坦的草地中,四周有牛,河流欢快,整个画面像是艺术装置。走过两三公里就会听到牛脖子上的铃铛作响,它们或者被放牛人驱赶着,或者游散地在林间吃草,这样的声响让我们感到踏实——有人烟,说明没走错路。路上,还遇见了几处棚屋。 “植物猎人”这个词我鲜少听闻,但这里真的有各种植物,尤其是我们路经的六月,正是万物生长的好时节。没走一会儿,柯扬就在离我七八米远的一块大石头前唤我“来吃东西”,走近原来是野草莓,小小颗已经熟得甜蜜蜜了。吃过野草莓,就开始下雨。我以为能防雨的衣服其实只能抵挡城市毛毛雨,哎!也没有其他法子了,多穿了一件保暖的厚衣服在里面,继续往上。越上,森林的潮湿感包围着我们,青苔裹着石头像是心照不宣摆着什么阵。丰富的植物给人清爽和舒适,树枝毫不吝惜地大大撑开,在我们经过时为我们挡一挡雨,后来雨停了,风又开始淘气,在我们路过大树时狠狠刮一刮,树叶上的水滴哗啦啦一落。可惜我不懂植物。遇见了千奇百怪的花花草草,比如说长在树上的硬硬的蘑菇,都只能惊叹一声“嘿哟,这个好神奇”。发现了一长条嫩青色的“线绒”掉在石头上,以为是某位登山客的毛衣被树枝攀断了线,结果是一种苔类。柯扬从小就在森林玩耍徒步,采蘑菇也是他们国家的特色生活方式,他认识不少植物,给我指哪些是有毒的哪些可以吃。但总的来说,大部分的植物他都不认识,但他说他认识野菜,饿了的话,我们可以找来吃。 路上最令人吃惊的是一棵高大的百年大树,树干五六米处被掏空,放置了耶稣神像,外面还用塑料或者是玻璃给罩起来。树干一米高、没有树皮的地方,贴着两张斑驳的圣像,其中一张是圣母抱着圣子。大树下的小露台上有根树干做的长凳,凳面还挺顺滑,想必这里的山民常在此向神祷告。 大概三点半达到红星客栈,木头小屋很新,旁边还有户人家住在棚屋里,四处有牛,有狗。我们在他的屋檐下搭起了帐篷,牛儿还好奇地来“拜访”我们,其实呢,是因为下雨,我们占了它们躲雨之地。我跟牛儿说“我们就待一晚上,明天就还给你们”,柯扬笑我傻,但牛儿果真就走了。当然,它们又回来了,还玩耍起来,互相斗着。有两只斗得欢,另一只可想加入,无奈不得趁,只得紧紧尾随。 依旧是淅淅沥沥的天,我躲在帐篷里快速记录了点儿。牛群们回家了,雨声中一片高低起落断断续续的铃铛作响,柯扬说“好像一场音乐”。后来还有两只牛在我们的帐篷对面斗了起来,表演了铃铛独奏。 明天(6月9日)的目的地是“阿洛的驿站”,过了才能知道能不能翻过海拔4000多米垭口去到怒江。希望明天天气好。 祝我们好运。
向怒江贡山出发
在茨中这几天,我们顿顿都在慈仁姑娘家吃饭,有什么她就做什么,她做什么我们就吃什么。她和她在广元当过兵的老公都会做饭。今天(6月7日)中午我们吃得也很好——小葱炒南瓜,藏族姑娘慈仁姑娘昨晚自己做的豆腐,沾着细细辣椒面的泡萝卜,一碟子小米椒混着一种黑色小颗粒野果子(名字我又忘记了)的蘸料(配饭超级好吃),还有酥油茶。据说这里的小孩子长得壮,是因为小时候就开始边喂奶边喂酥油茶泡了的米饭。 想起昨天(6日)加拿大红酒酿造师Morgan告诉我们,他们那边有个传统,小孩子换牙时,会用在牙龈上涂威士忌,小孩就不因为疼而那么哭闹了,或许是有些醉,很容易就呼呼大睡了。 晚上慈仁姑娘的老公给我们做了红烧肉,真香,想着过几天在山上就只有美景+口干舌燥+泡面了,抢过柯扬的大理啤酒,咕噜咕噜喝了长长一大口。 乡间可见镰刀和锤子红色党旗,还有远远的雪山。 本来是准备7号就开始爬山,6号时听说山上雪崩了,雪盖下来有三四层楼房那么高,于是我们今天便在茨中多待一天看天气。后来慈仁姑娘帮我们打了山上红星驿站张红星的电话,开始他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傍晚时才回的电话。一问,山上是有下雪,无大碍,雪这几天开始结成了冰,4200米的垭口处会很滑,建议我们请一个专业的向导。他今儿还在带客人,明天他会下山来,或许会跟我们碰上。路过茨中去迪玛诺、贡山、怒江等的户外爱好者有很多,我们刚到茨中时,遇见一个中国小伙子,向我们推荐住宿,自己却搭了帐篷,还问我们第二天爬山不,这样的独行侠也不少。 老实说,我没怎么户外徒步过,尤其是高海拔的山,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出发前想着自己去探访藏在深山里的民族文化,穷乡僻林高山流水但还不至于几天几天的爬山,反正跟着山里人柯扬走就对了。准备衣服时他也帮我看过了,现在想到高山上有雪,我前连一件冲锋衣也没带,最运动的装备,就是跑步裤了,真是大写的囧字。真希望自己能一下子变成好朋友蚊子,什么高山什么雪山什么什么都不虚。 柯扬说:没关系我们时间多,安排好慢慢爬。到了红星驿站,再看情况,必要时我们可以请向导的。而且村民都说不难。 我们买了对付蚂蝗的盐巴,防治头痛的一大坨红糖,药,以及干粮和简易灶台等等。 天亮就出发,我只能量力而行,努力吧。 甘蓝 2016-6-7
茨中天主教堂与手酿红酒之旅
信主和酿酒,渐成一种活习惯 天主教堂 听说,茨中天主教堂的神父5月31日回家探望父母。这是这位蒙古神父十年来第一次回家探亲。这段时间以来,教堂都不定时开门,没有弥撒,只有诵读经文。村里的藏族、纳西族、汉族大多信天主教,但不是全部。 这段时间,村里的一位教友拿着钥匙,如果有人要参观,可以找她开门。正值农忙季节,开门人放下手里的活路从别处赶来为游客开门,游客需要付一点儿的“开门费”。教堂免费对外开放。教堂还有个五层的阁楼,时而需要付费,至于多少钱什么时候给,我询问的那位本地人并不知道。柯扬告诉我,在捷克,教堂的阁楼通常只有盛大节日时才会开放参观,在这里对外开放,很难得。 我们到达茨中村的第一天晚上,就直奔教堂。进了院子就闻到金银花的浓郁香味,教堂两侧一边一棵,像我想起了奶奶家开花的院子,莫名亲切。殿堂门口贴着天主教的“十诫”以及应该是融入了佛教的清规戒律之“不食肉类水族除外”等,一张一米多宽的红纸上写着2015圣诞节之前的收入和支出,门口还有“全国重点保护文物”之类的牌子等等。进院时天还亮堂,拍了照,上阁楼时,教堂里的灯亮了,在这样偏僻的山村里,教堂华丽而肃穆,让人恍如隔世。 图_甘蓝 法国传教士在茨中的墓地,位于教堂后的葡萄园内。 关于法国传教士来此建教堂传教之事,我询问了两位村民(后文涉及到一些发展敏感,故略去村民的身份信息),版本略有不同。大致是:起初法国传教士在西藏传教,抵不过西藏佛家圣地的宗教势力,有人被砍了头,而后一些幸存的传教士来到了自菇村(离茨中约3公里),在自菇村所建的教堂后来被烧毁,于是来到了茨中村。传教士在自菇期间(或者之前)便学会了藏语。第一位村民说:这里偏僻,好传教。法国传教士很聪明,他们说只需要牛皮大的地建教堂,当时村民觉得“牛皮大”能有多大,结果传教士把牛皮剪成一条条一丝丝,于是围出了现在的教堂以及教堂后的葡萄园。”不知道这故事是传闻还是事实,听着还颇有几分传奇的意味。 图_甘蓝 法国传教士在自菇的墓地 后来我们去了自菇村,起缘并不是为了参观当地法国传教士的墓地,而是我们偶遇了一对法国+加拿大的红酒酿造师CP,Jean和Morgan。那时,我跟柯扬正在教堂背后的葡萄院里溜达,发现一棵熟透了的桑葚树,便摘起吃了起来。他们来时,我们自然邀请他们join us (一起吃),自然聊了起来。他们对手工酿造红酒很感兴趣,但不会说中文。于是,我们准备抽下午一小会儿时间帮他们翻译翻译。结果,待我们结束聊天,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得幸这次偶遇,关于红酒,关于教堂以及其他,我们了解得更多了。 手工自酿红酒品尝之行 前来茨中的游客不少,外国人也很多,周边的酒店不少,但我觉得这里还没有商业化。第一天到达时游览茨中教堂阁楼时遇见了一位西班牙导游和一位中年女士,他们说“这里走进一户人家都能喝到葡萄酒”,家家户户几乎都有在酿。中年女士说她买了一升了酒,喝起来却全是醋味。那时起,我们对茨中的红酒便心存怀疑,直到第二天遇见这对CP,在专业酿酒师的“品鉴”下,有了深入的体会。 遇见酿酒师CP之前,刚好跟村民在聊茨中的葡萄酒。茨中本地种好几种葡萄,玫瑰蜜、赤霞珠、大葡萄、水晶葡萄等(村民给我举例了四五种)。玫瑰蜜是法国传教士带来的品种,种植过程不使用农药,而是用木灰(村民告诉我这种木灰加水用簸箕过滤后还可以发酵面粉),每年9月2-3日开始收葡萄,而后压碎、去渣、装到木桶或者土罐,土罐上蒙布,并不严实密封,一个星期后过滤一次,这样进行四五次,而后就可以喝了。整个过程全手工,大概用四五个月的酿造时间。种玫瑰蜜的村民在茨中村并不多,酿出来也多是自饮,或是游客来时品尝售卖,少有送往外地出售的。种得多的种类是赤霞珠,种植过程中会使用农药,村里规整的一排排葡萄大多是赤霞珠,十月葡萄成熟时摘下来,把葡萄直接卖政府,政府卖给云南一家叫美乐的葡萄酒厂,2.6或者3块钱一斤。村民在网上查了这个牌子的红酒给我看,网站折扣售价19块一瓶(可能只是一个系列的价格)。 酿酒师来之前做足了功课,哪家的酒口碑好,哪家是全手工,哪家是什么葡萄……本次之旅的目的也是简单极了——全手工酿造的红酒。法国酿酒师说:“即使在法国,手工酿造的葡萄酒也不算多。”我们径直就去了一户人家。 这家的老先生会说法语,会拉手风琴,七八年前去世了,享年80岁。现在他的儿子刘先生延续传下来的葡萄种植和红酒酿造。进了家门小院,有块板子上还用法语写着关于老先生、传教士和红酒的几句话介绍。儿子不会说法语,但酒还是一样的酿造法子。 第1杯–十多年前的老酒 进门时,刘先生的太太正抱着小孩,说明来历她把还在哭的小孩放在一旁,便进里屋,把木桶接上管子,抽出了一瓶子红酒。老先生的儿子随后从楼梯上下来,跟我们介绍。葡萄用的是没打过农药的玫瑰蜜,过程中无任何添加。葡萄酒颜色深红色,一闻便是酸味,一喝果然是醋味浓郁,酸不溜秋的。原来这酒是十多年前老先生酿的。 盛酒所用的玻璃瓶子是云南红酒厂原来留下的,在这里卖酒大多用塑料瓶子装,量少的话就是可乐呀矿泉水呀的瓶子,多了就是一般装油用的三五斤的小方桶。 第2杯–去年的新酒 去年的新酒,颜色较第一杯浅一些,入口先是酸而后回甜,比第一杯适口。加拿大酿酒师说:“这味道可能跟葡萄本身有关,而且九月采摘或许早了一点。” […]
法国人百年前的传教之地
天早上六点半醒来,天已亮蓝,法师先生已经起来,听得见他在院子里抽水烟,水烟咕噜咕噜。他提前帮我们约了车子,就在他家门口接我们。20多公里的山路,不到一个小时就开下去了,我们又回到了丽江塔城。 一路上,田间裹着塑料布的一排排烟叶,在阳光下像满地的银子。风景依旧甚好,我内心居然有依依不舍。我跟柯扬说:“我会想念这个地方。这里跟毛里求斯一样漂亮,为什么独独对这里会有不一样的想念。或许是因为跟当地人发生了联系,或许是因为觉得毛里求斯还会回去,这里却觉得很难再辗转造访。当然厕所再好一点儿就更棒了。” 八点过吃饭早饭就在街沿边上蹲守到维西的车(距丽江塔城约100公里山路)。太阳从我们身后渐渐升起,我们脚下的阴凉被一点点吃掉,从脚尖到膝盖,而后得跳到屋檐下。已是正午,却还没有到维西有座的车,盹儿都打了好几个。后来,一辆只载着五六个人的车子终于来了。之后问乘客怎么这么少,原来是从距丽江三四十公里的鹤庆县发的车,鹤庆县和丽江之间就是丽江的机场。 车开了大概一个半小时,到了一个休息站。柯扬发现车顶有很多鸭子曲长脖子在“嘎嘎”叫唤。它们顶是晒得渴了。柯扬装了水往上喷洒,鸭子们把脖子曲得更长了。发现另一面也有鸭子,公平起见,两边都洒了。 离维西越近,越发现“现代化”的气息。柯扬问我判定标准是什么,我说“房子越来越丑”、“垃圾越来越多”。房子依然是尖尖三角,却没有了精致感,水泥墙刷成白色、淡黄色。或者是大块的水泥堆砌成,而在丽江塔城的山水,房子多用石头,天然石头尽管堆砌有序却依旧有棱有角,往顶上走,是斜斜拍成的土砖,这种朴拙而不刻意的美,很少见。 到达维西县城(维西傈僳族自治县)时,天飘起了毛毛小雨。一到站,就有个穿着红衣服短袖身子箍得圆滚滚的汉子踏上了中巴车,身后跟着几个同他一样吆喝着“巴迪,巴迪”的司机。 我最先下车,跟柯扬走在这个他七年前来过的地方——维西。那时从丽江到维西的路还没有修好,他在路上困了8个小时,到达时也是下雨天,住一个糟糕透顶的小旅馆,整个回忆都是糟。 维西也有一个塔城,但我们的目的地是有天主教堂的茨中,位于迪庆藏族自治州德钦县燕门乡,法国传教士一百多年前在这里主持修建了教堂。 要去茨中,得路过巴迪村,能不能去茨中,得到了巴迪村再看有没有车,县城距巴迪村又是100多公里的山路。在吆喝的司机中一位穿着白格子深蓝西装的女士在柯扬眼中是“最不野蛮的”,于是我们坐了她的车。她是藏族人,家就住在巴迪乡,上午去维西县城下午回。没开出去多久,前面的路就被前几天的泥石流给冲断了,货车不能过,小车绕着坡度六十度以上的山路走,而后回到水泥路。山路绕着,澜沧江就在下面,有大桥在修建,也有好几处大型水电站。山脊一会儿荒秃秃的一会儿有密林,时雨时停,女司机开得很快,她接电话的好几个瞬间我们的心都非常紧张。 达到巴迪村口时,差不多七点了,已经没有去茨中的小车。好心的女司机帮我们搭了个伙,让一个戴花帽子的年轻司机多送我们一点,过了“大石头”(地名),再过了一个长长的有通风系统的有红绿灯的fancy隧道,而后我们可以自己徒步进村。于是,刚到巴迪村,就借别个酒店厕所尿一个,买了饼干就又跳上了车。 茨中村离巴迪村又大概三十公里山路,我们过了隧道没一会儿便下车开始徒步。往下走有可容汽车通过的铁索桥,高空有大桥在修建中。透过阴雨天往远处仔细望,就能看到教堂朴素淡雅的模样。蹭蹭蹭爬上山,没找住宿就奔了去。遇见了一同参观的西班牙人,住在广西柳州的导游。他说,今天星期天刚好免费,明天关门且之后要收费。我们很幸运。 参观完教堂我们找宿舍,遇见一个中国徒步者,问我们是不是明天去徒步,我们说后天再出发。他自己搭了个帐篷,推荐了我们便宜住宿,说“新开的很干净”。我们转了一圈,而后住下,吃了简单的藏餐。推门就是教堂,真好。 ⛪️百度关于茨中天主教堂的信息 茨中教堂位于云南省德钦县燕门乡。始建于清同治六年(1867年),原在自菇村,法传教士主持兴建。光绪十八年(1892年)被群众焚毁,后指地为界,强征劳力、银两,于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移至茨中重建。教堂包括大门、前院、圣堂、后院、果园、菜园、葡萄园、水田等,主体建筑坐西向东,为中西式结合的建筑。大门砖砌,似牌楼样式,三层,下作通道,上建攒尖顶亭阁,上置十字架。 云南迪庆茨中教堂是一座天主教堂,这座法国传教士建造的天主教堂,1905年动工,1921年修建完成,气派的教堂成为了“云南铎区”的主教礼堂。 刘昕怡Lenore 2016-6-5 于云南茨中
署明村的东巴法师
睡在山里听见鸟叫并不出奇,使我醒来的却是苍蝇,隔着帐篷嗡嗡嗡地叫,还真是大树底下好乘凉。从昨天走了一半山路起,这该死的苍蝇老在我额头上飞,喜欢我的汗臭,花露水也喷不散,用帽子轰它又迅速折返回来。那感觉,自己就是这广袤大自然的一坨新鲜的屎。(哎哟喂,不好意思今天又重口味了,不小心就在大自然沾了点儿野性。) 从依陇村往署明村徒步。先是去昨天两位老先生提到的乡政府,他们说的新修的建筑其实是东巴学校,教成年人东巴文字和相关知识。政府给的钱,说是20万。学校已经建成,等着挂牌开始使用,两城楼,下面教学上面住宿。乡书记知道我们要去署明村,推荐了知名东巴法师的和秀东先生。这些乡村上大部分人都姓和,也有姓杨的。 中途有开车的先生停了下来,问我们去哪儿,说载我们一截,可惜他的车上放满了东西,塞不下两个人和行李。他很不好意思地向我们道歉,我们一个劲儿地说谢谢。走过一截柯扬找了条清澈的小溪,接了水,用过滤器可以喝。从垭口找到了条翻山的捷径,爬坡上坎,小径全是长得任性的枝桠,期间一群张牙舞爪的树枝横在中间,把我和背包拦住,怎么凹造型都钻不过去,只得把背包卸下来,狗爬式滚过去,差点把我的暴脾气给激出来。过去后,便是一棵开满大朵大朵白色的索玛花,本想拍一下,懒得扒出相机,懊恼作罢。 总算折腾到了署明村。东巴法师家在一条小木桥的右边,他大多时候在丽江,这回回来主要是重建家里的猪圈,今儿能遇上简直是幸运。对时常有人慕名而来陌生拜访,他已经习惯了,招待我们普洱茶。他点上一支烟,放在水烟地槽子里,悠然抽着,跟我们聊着。我们翻看他珍贵的东巴经文,两块红色的板子上下夹着,一根军绿色的绳子拴起来,藏式风格。我们一本本翻着,被那些或黑白或彩色的图像吸引。柯扬很开心,这是他六年前就想要来摆放的地方,他最早开始对少数民族的文化感兴趣是因为看了哈佛大学地东巴文字扫描本。他跟东巴先生说:“能亲眼看到这些文字,我很激动。”柯扬不喜欢人们将这些文化称为“活化石”,他觉得它们不是“活着的化石”,因为这些文化从来没有死过。 东巴法师去过法国、德国、美国(2002年第一次)等很多国家,是丽江有专门的法式协会,有三四百个法师,但是像他这样拿了“教师级别”证得不多。大法师更是只有四个的样子。我们聊了很多,拍了很多,不同的仪式用不同的经文和不同的祭祀动物,社会上的东巴文化现象等等。起初我们还担心东巴法师会介意我们打扰他,结果他说我们可以在这里吃饭留宿。从起初的一点点陌生到放松,文化的感知让我们很快有了理解的共识。 聊到尽兴,东巴法师带我们去山里走走,以为只是一个田埂圈,结果绕了小山一圈,他穿着藏红色的袍子,不管脚下是高高低低,他走得很闲适。回来后还跟东巴先生感慨说这里好安全,出门一趟家里都不用锁门。他说不担心,屋里肯定安全。想起昨天上山时,累得不行时看到有学生在吃冰淇淋,匆匆往上爬。见到一个冰箱就走了进去,小卖部没有人,后院喊了喊也没有人应答,于是决定“先吃了再付钱”,就自行拨开冰淇淋打开红牛。吃着吃着我还突然想起千寻爸妈变猪的桥段。 正想着,发现他家的侧门还有一棵大树,我想要爬上去,结果真的没这技巧,法师先生马上就爬了上去,柯扬递给他水烟,他愉快地抽起来。而后我们发现了蜜蜂的人造窝,也是他家的。他从树上跳下去,给柯扬拿了一个盆子,一个钩子,然后给了柯扬一支烟,说“你对着蜜蜂窝喷一喷”,柯扬说他不会,于是他递给我一坨燃着烟子的干掉的牛屎。然后法师先生说“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于是我们就去了蜜蜂窝,当然笨手笨脚的我们没熏走蜜蜂没掏到蜂蜜,匆忙跑开时还被蛰了一下。 进了屋,法师先生突然放起了磁带。一听是美国六十年代的摇滚乐,不能再赞了。他去了美国好几次,护照马上就换第二本了,在那边学术交流时,请人帮他找的磁带和美国的收音录音机。哈,好一个优雅的嬉皮士。 晚上,法师先生的妻子回来了。我们在火塘边说喝普洱吃腊肉、猪肉皮、土豆和豆皮条,还有两只猫从外面耍了回来了。饭后,法师先生给我们看仪式的碟子,祭天神、婚礼、在法国时祭自然神之类的,边看边问问题。最后,法师先生说:要睡觉了,来喝一口酒。”我说我喝小小杯,于是我的杯子里有了一两酒。法师先生的妻子说:“要睡了,不怕。” 甘蓝Lenore 2016-6-4 于丽江署明村四组